凌渊这命令，比断白芷的尾巴还要狠。

她拖着被鲜血染红的白尾，爬过去求他：“青丘祖训，族人当一妻一夫，违者将死不超生……”

“三生石上我们的姻缘还未断，我知道你想折辱我，能不能换个法子？”

凌渊却只是冷冷将她踢开：“这是你罪有应得。”

剧痛席卷，白芷被踢到万凌渊大门边。

门口立时围来不少低级魔人。

他们嗅着白芷身上的清香，眼底满是贪婪：“但凡被扔到门口的东西，都能被随意处置，且生死不论，这九尾天狐浑身上下都是宝，天帝也舍得？”

“人都被踢出来了，自是不会错！九尾天狐光是一颗妖丹就能增千年修为！我可就不客气了！”

听着觊觎，望着凌渊消失的背影，白芷一阵惊惧：“不！不要！不要过来！”

挣扎间，就有人冲她小腹袭来！

只剩半颗的妖丹猛然剧颤，在她的哀嚎下，爆发出了最后一丝灵力，将周边的魔尽数震散开来。

混乱间，白芷惊慌失措的逃走。

她看不清眼前的建筑，一直跑到僻静无人的地方才脱力停下，死死将自己抱成一团，恨不能原地消失。

她答应过哥哥，要代他好好的活……

自己只有半边妖丹，要是连这个都被挖走，她就活不了了。

她抱着流血的尾巴，却没有灵力治愈。

好疼……

活着，怎么这么难？

“哥哥，我想回青丘了，我想回家，你带白芷回家好不好……”

耳边有脚步声走近。

冰冷的女声骤然落下：“你回不了家。”

白芷骇的身子一颤，抬头勉强看清来人，是个身着妖冶红装的女子。

她记得，此人是万凌渊的掌柜，青姑。

青姑凝着满尾血，缩成小小一团的白芷，谁能想到，曾经荣宠六界的青丘小公主，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。

眸间闪过一丝不忍，她却依令宣告：“天帝吩咐，你必须待在万凌渊赎罪，罪没赎清你至死不能离开。”

赎罪，又是赎罪。

白芷眼底是莫大的哀恸，她明明没有罪。

只因为莫须有的罪责，她就要落到这般田地。

她不过想活而已，怎就比登天还难。

“走吧，天帝已经知晓你伤了宾客，正在一号间等你。”

白芷只能跟着走。

抵达一号间，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灵力的袭击。

她身子有伤，哪里抵得住这一击，径直被拍飞在地，面上血色全无。

“谁允你伤万凌渊的贵客？”

冰冷无情的声音刺得她心口生疼。

白芷却不敢反驳，爬起来捡凌渊爱听话，求饶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可他们要挖我妖丹，没了妖丹我会死，我死了就不能赎罪……”

他抬脚走到她跟前，眸中嘲讽：“看来你哥哥给你换来的贱命，你的确很珍惜。”

白芷喉间窒息，哥哥死前的画面再度浮现脑海。

千年前，凌渊本来要处死她，是哥哥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替她受了死刑。

消散前，他分明疼的发颤，嘴里喊得却不是疼。

他只说：妹妹，要好好活，替哥哥活。

可现在，凌渊还是不想让她活……

白芷无力松开抓着衣衫的手，再次爬到凌渊的脚边，极致卑微跪下。

“天帝陛下，我真的知错了，我给辛杳仙子提鞋都不配，你们天造地设，是我不要脸纠缠，我现在再也不敢爱你了……”

“哥哥替我换了命，千年刑罚我也受了，求求您放过我吧……”

可凌渊的脸色却越发黑沉：“你还敢说‘爱’这个字？”

他蹲下身，用力掰过她的脸，勾起一抹残忍的笑：“想要我绕了你是吧？那你也去诛仙台死一回，如何？”